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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梅母亲的长寿经

得益于外爷的长寿基因,如今母亲已90岁了,她出生于年。像所有不喜欢告诉别人年龄的女士那样,母亲也不喜欢提及她的岁数。她想年轻一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老。

母亲年龄大了,我把每年休假的时间分成几次,回到千里之外的老家去看望她。

母亲住在县城里,由我妹照顾。和农村老人相比,生活条件算优渥的了。每天两个鸡蛋、两袋牛奶、一瓶杏仁露,是她多年一日三餐的标配,从不厌倦也从不改变。

每天睡到不想睡的时候,她就拿着自己的老年机按来按去。我经常能收到她的空白短信,知道她又在玩手机了。手机里存着她最亲的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她给谁按一定又在想谁了。

她的生活就是生存和想念。接到我的电话,第一句话总是问:你多会回来?

每天坐等吃饭的时候,她就打开自己的小电视机。里面存储了给她下载的几部国人耳熟能详的电视剧。有的对白听不懂,母亲就专注地盯着字幕,如同一个用功读书的小学生。在我陪她的那段日子里,房子里每天都会响起几次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那首家喻户晓的片首曲。

像她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识字的并不多,这受益于母亲少年时代上过几年冬塾。在电话还不普及的年代,我在外地上学时,每个月至少会给母亲写一封平安信。她年轻时还当过幼儿园老师,只是长期不动笔,写不了字。

母亲的童年很不幸。听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初那场瘟疫大流行期间,她的妈妈、我年轻的外婆在路上和同村一个送葬的人群相遇,仿佛被击中般突然打了个寒噤,几天后就丢下三个年幼的孩子,暴病而去。当时我的母亲才刚刚半岁。

极度沮丧的外爷请来几位本家人匆匆送外婆出殡,还是婴儿的母亲被人用绳子拴在磨盘上,这也是农村的一种讲究,意即阻止亡人把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带走。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要被抬走,又饿又怕的母亲大声哭叫。没有人顾得上哄她,她的姐姐哥哥都哭喊着追外婆去了。心烦意乱的外爷回头踢了我母亲一脚,说声赶紧带走。这是中年丧妻的外爷绝望的心声。在那食不果腹、战乱频发的年代,人们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谁的心里能存留多少温情呢?

我的母亲是由长她12岁的姐姐带大的。姐妹俩一个人似的,小小的妹妹像瘦弱姐姐的驼背。村里人看到的总是姐姐走到哪里就把妹妹背到哪里,姐姐干枯的辫子上时不时还粘着婴儿的便便。因为吃不到有营养的东西,被汤汤水水喂养的妹妹总腆着一个小圆肚子。姐弟们相依为命,他们的爸爸、我的外爷走南闯北要去赚钱。后来外爷又续了弦,所以我姨出嫁时,就带着我的母亲、她的妹妹。

长姐如母,我的母亲在我姨家度过了她快乐的童年。没想到善良的姨在24岁时又因感染流行病肺结核,即当时所说的肺痨,撒手人寰,留下了自己年幼的女儿和妹妹。

仅有几千年文明史的人类往往在有着几亿年进化史的细菌和病毒面前,就像一个幼儿那样孤独无助,束手无策。我那当时12岁的母亲,只好回到了家乡她的父亲身边。好在一个农村孩子已经能够照顾自己。外爷虽不能照料几个孩子,但作为一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父亲,每到冬天,他就掏钱让儿女们上私塾,接受传统的知识和现代的观念。建国初期,农村妇女入党的风毛麟角,母亲却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党员之一。

还与同龄女孩不同的是,母亲因为从小无人管束,没人给她缠脚,长成了一双解放足。18岁还没有嫁出去,成了村里的大龄剩女。

否极泰来,母亲的运气不算太坏,遇到的我父亲是一位标准的绥德汉,参加过有名的青化砭战役,成为解放军后勤中层军官。从现今存留的年的集体照来看,父亲俨然处于C位,神情严肃自如。他转业到我母亲所在村附近一所国营煤矿当负责人。

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外爷也是一位煤矿主,看上了我父亲长得帅、人缘好、能力强,借公私合营把女儿嫁给了我父亲。漫长的生活实践证明,外爷的眼光没有错,我父亲对他一直很孝顺。

在母亲眼里我的父亲也是一个暖男。勤快敦厚顾家,除非被母亲唠叨得忍无可忍才发一下火,但也会被我们几个孩子一窝蜂上去劝住了。

可惜母亲还不到50岁,父亲就因脑溢血去世了。

母亲再次遭遇到人生的重大打击。她有时在夜里做疆梦时绝望的哭声,能把我们吓得更大声的哭,才能把她唤醒。

经历过人生各种磨难的母亲还算坚强,拉扯着儿女们都陆续长大了。她当年最不看好的我——这个排行老四的三女儿,还成了孝顺她最为坚决的那一个。用母亲的话说,好苗不用剪。我没有告诉她的是,忽略也许是自强自立的土壤。如果让我选择,我会希望小时候母亲能多爱我一点。

自去年初母亲肝囊肿大病一场,我回老家医院,高烧四十多天才退,她就基本上不能自己走路了。

顺其自然对不少老年人来说就是死路一条。为了让母亲能健康一点地度过老年生活,出院后,我一直坚持给她买时尚进口的氨糖,希望对恢复骨关节有所帮助。

今年春天,我开车回去看母亲,发现她吃饭不愿意戴原来的假牙,医院看看。听医生说如果没有残留牙根就可以重新配牙了。我一看母亲的牙齿大吃一惊,发现又冒出了几个白白的牙尖。哈哈,难怪牙床那么有劲,钙都补到牙床上了。

母亲虽然年迈,但有一颗更加渴望自由的心。因为不能独自走路,住在楼上的她很少能下楼。越是这样,渴望外出的心越像孩子那样迫切。

在最近回去的这几天里,我们几乎每天下午都把她搀扶着,一步步挪到楼下,然后推着轮椅带她去附近的休闲广场,逐个追着场子去看热闹非凡的健身操和广场舞。母亲如出笼的鸟儿,放飞的心情溢于言表。

最难的是回家上楼的时候,因为腿部无力,膝盖变形,母亲几乎是以坐姿被姐妹们拉扯着挪到家里的。进了门,我赶紧给她搬来椅子让她坐在门口歇息。看她状态还好,我想趁她休息的时候,就给她端来一大盆热水,洗脸、洗手,又给她洗了脚。

一定是连续几天晚上出去转,上下楼梯过于劳累,回来又没有及时躺下睡。那天晚上刚睡下不久,母亲突然喊我,说她心脏难受,让我起来给她拿去痛片吃。在母亲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中,去痛片是包治百病的万能药,累了吃它,哪里疼都可以吃它。

我心一沉,暗想麻烦大了。去痛片怎么可能去了心脏的疼痛呢?母亲很多年前心脏就不太好,原来一直给她备有急救药,这两年没有听她说起,怎么就忘了呢?

我给她端来水,喂她吃了药。她按着胸口,呻吟的声音揪着我的心。我为母亲擦掉满脸的汗水,俯在她的身边给她揉胸口,左手累了换右手,坐着累了就爬着,希望能缓解她的疼痛,疏解她的恐惧。凌晨一点多,明知希望不大,我还是用手机地图搜索了附近的药店。只有一家药店留有电话。电话终于拨通了,一个睡梦中的男士回话说,他们没有住在药店,让第二天早上来买药。

怎么办?医院吧。反复征求母亲的意见,她一直很清醒,坚持天亮了再说。为了给她心理上的支持,缓解我的紧张和焦虑,我又把带回来的三种保健品一一给她吃了。

谢天谢地!天快亮时,母亲的心绞痛终于止住了,沉沉睡去。我舒了一口长气,暗暗庆幸母亲携带的长寿基因,帮她又挺过了一道难关。

第二天母亲吃了买来的药,昏睡了一天,晚上好多了。我反省不该连续几天带母亲出去,让她太劳累。母亲赶紧说,不是累,是睡前喝的牛奶凉了。一幅不自由毋宁死的乐观和坚定。我听了只好表示理解地笑了。

第三天母亲基本上就恢复了。中午我们准备出去吃饭,说给她打包回来。她坚持要去,翻看了炕边几件衣服都不满意,就指挥我拿出一个红色的提包,找出一件色彩鲜艳的蓝格莹莹的花短袖换上,静等一起出发。

为了让母亲高兴,让她觉得生活丰富多彩,我会经常给她买衣服。以我每年至少给她买5件衣服算,二十年里,母亲起码应该有一百件衣服。因为她自己花不了钱,我就鼓励她把一部分衣服送人。送谁不送谁,给谁送哪件,好让她觉得对生活有足够的掌控感。

那天吃饭拍照片,她的那件蓝色花短袖果然完胜其它色彩,贏得家庭群一片好评。母亲指着手机屏幕上放大了的聚餐照片,满意地笑了。不仅仅因为她吃到的足有一个中碗的各种刚出锅的软糯肉食,而且获得了被认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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