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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年流水账

年,我终于摆脱了对麦当劳汉堡包的热情,这一点值得表扬。

其他的事,现在回味起来非常模棱两可,上半年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和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住在一起,我们被定位在相同的星座,对某些女孩、某些风景、某些留长发的歌星看法一致。他大我一些,我的困惑他在相同年纪时都遭遇过,所以生活上很受他的照顾。

其中最受惠的一项,就是他教我踢球。记得最后一次沾到足球还是高中的体育课上,那时老师偷懒,总让我们踢比赛,自己却在办公室里玩斗地主。由于我念的是民汉合校,对手往往是强大的维吾尔族少年,他们嘴里摆弄着牙签,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转身过掉三个寸头眼镜队友,再把皮球穿我的双腿之间,最后用脚后跟轻搓进球。我们被羞辱的近乎麻木,本来坐在篮板下给我们加油的女同学也低头聊起了手机QQ。到底还是我两腿间的空隙太大了,或许放弃防守保持体力听数学课才是上策。

数学课停了快五年,足球却又捡了起来,我们偶尔会去通州的一个创意园区训练,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足球场,地面坑洼不平,草也没人修理,此处疯长到了及脚踝的高度,彼处或许彻底秃掉,挂在球门上的网已经掉了一大半,四处还没有围栏,经常要钻进低处的灌木丛中捡球,爬出来时满膝满手都是土。这么一个地方,优点的就是人少,我们可以不在乎时间、不在乎目光地练习传球和盘带。

他告诉我要仔细感受发力的状态,接球时要先稍稍顺应着球踢来的方向,停稳球不要急,再干脆利落地传。我为了贴合要点,反而动作很滑稽,好在他是一位鼓励型的教练。其实我从小便是这样,不擅长对抗强烈运动项目,倘若自顾自地跑步或是游泳倒适应的来,可随着逐渐成年,发现人们还是比较喜欢在运动中找一个或者无数个可参考的人来调整步伐,我无法比较哪样较好,但我着实羡慕那些按照自己节奏来的选手。

公司足球队的主旨是欢乐第一,脚下停了嘴上的“垃圾话”都停不下来,十几个人来回逗贫,像青春期未完的男孩子一样假摔,经常笑的岔气,回看赛后合照,才发觉有一半的队友都已经成为父亲了。

今年的世界杯氛围还算不错,家里的冰箱有不间断的西瓜和啤酒,夜宵更是无论多晚都会送到。他的意大利没有进小组赛,而我的初恋德国战车也变成了共享单车,所以我俩双双抱着中立的态度看球。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战平拖入加时,看一眼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加时完依然是平局,踢完了点球天已经微亮,两人头昏脑胀地倒在沙发上,兴奋与疲惫交织,太阳穴突突直跳,再过两三个小时又要被困在地铁里,这样的情况有好几次,却又不晓得这样的情况和他还能有几次。

在许多劲旅意外出局后,我开始买球,都按照赔率最高的爆冷比分买,大概买了十几场,这使我破除了中立的眼光,开始带有期待地看比赛,结果一场都没有中过,所幸我还做过两次中奖的梦,不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到。

直到秋天到来前我都不忙,家里厨具又一应俱全,我开始研究做菜。楼下有个非常大的菜市场,似乎是一个长长的自行车棚改的,水泥地面油黑且不平,散着蔫蔫的菜叶。里面的顾客大多是老人,还有一些推着车子,把小孩放在后座的中年男人,他们普遍穿咖色的夹克,宽条的凉皮鞋,戴金属半框眼镜,卖肉的身着藏蓝色围裙和袖套,没有生意时就伏在米黄色掉漆的铁窗前吸烟。整体像极了世纪初菜市场的样子。

我一边看着网络上的教程一边把从“世纪初菜市场”买来食材按样洗净摆好,切丝切片,热油下锅。虽然常常手忙脚乱,把厨房折腾的犹如被异地恋许久的男女就地相聚过一样,但最后端上桌的,辣椒炒肉,番茄牛腩煲,蛤烧鸡,油焖大虾之类,容我公允地告诉诸位,说是到了可以学校周围开家小餐厅的水平也不为过。

烧菜的过程没有多少自由发挥的空间,每个人的成品却千差万别,未尝不可说是一种创作。我的一位朋友厨艺精湛,手速极快,无论做土豆丝还是蒸肉圆、红烧鲫鱼、卤肉饭,通通美味至极,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个人化的东西在里面。我常站在旁边观摩,发现他几乎每一道菜肴都放黄豆酱,并称之为菜品注入灵魂。细细琢磨一番,想来妈妈的灵魂是白胡椒粉,初恋情人的灵魂是红油豆瓣,曾经常去的一家面馆的灵魂是海鲜酱油。以此类推,若是思念一个人到无药可救,便吃下一大口他的灵魂,百分百会被呛的双眼通红,默默流泪。

我人生第二次出国在今年六月份,和女友以及她可爱的友人们去了日本,在京都和大阪待了几天。因为出发前熬夜看西班牙对战葡萄牙的比赛,我发烧了,头三天彻底失去了味觉,还长了一嘴的溃疡,所以寿喜火锅、烤和牛、铁板烧等各种美食我都只知道其口感,不知其咸淡。这个遗憾加上我的身体不适,我变的很易怒,和女友每天都要边走边吵。一晚,我们在心斋桥地铁站附近争执,激动之处女友掀起我的帽子扔了出去,这一幕可能颇有喜感,附近的年轻人们憋着笑望向我,示意我抱住女友,我照做,把她埋进怀里,果然和好了。他们向我竖起大拇指,我也做鬼脸回复,感叹于不同国度的男人境遇也大致相仿。

这回赶上了地震,震源在大阪,在京都的我们也跟着颤了几回。所借住的房子是木质的,不管是门还是隔断都感觉很薄,上楼时我都担心把楼梯踩穿,但转念一想,就算地震使得房屋倒塌,这种房子好像也不会太重,被压住痛苦持续不了多久,就可以像英雄般从废墟中爬起来,再趁乱看看家家户户都在做什么。

这里的伴侣们都像日剧里一样客客气气的说话吗?制服少年们都背负着滚烫的梦想吗?犯错的家伙们都会声嘶力竭地吼出背后的动人原因吗?尽管我使劲的观察,很难有把握能道出一二,片面的感受是,生活在这里应该很不痛快,十点以后街道极度安静,失恋的醉鬼会羞于放声大哭;吸烟要到指定地点,刚在从发廊出来马仔无法急于扮酷;收钱找钱都要伸出双手,不利于清晨一手小笼包一手烫豆浆的胖老板娘。

我带了四卷胶卷过去,最终只拍了半卷不到,时间有限是一方面,另外的原因,我臆测,会不会同行的人一旦多起来,相片拍出来的质量会大大下降呢?人一旦多起来,想法各一,就无法顾及每个人的腿迈向何处,而美景非常取决于主观的视角,只好离开群体,自己探索,这样一来大家又难免会认为你冷漠自负,不近人情,真是两面为难。最终我暗下决定,还会再来,再来时自己停的久一点。

回来没多久,我做了家乡的“叛徒”,把乌鲁木齐的户口迁到了成都。究起因果,恐怕我身边的新疆的孩子都有向往内地的情结,这来源于父母和老师的教导——能考去口里,想办法留在那才是光荣的。我不否认自己存在这样的潜意识,但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眷恋故乡并引以为豪。

记得上大学前,姥爷让我在行李箱中放一包盐,并告诉我若是在内地水土不服,舔一点故乡的盐就会好转,我不大相信,认为盐没有代表性,舔孜然兴许更管用。经过一番商量,最后我盐和孜然都没选,我带着一箱葡萄干,搭上了去海边飞机。

对于交流十分被动的我来说,新疆这个背景给了我迅速与陌生人交流的超能力,只消我说出来自何地,对方就会五体投地状询问起各类问题,我自然得意起来,故意添加神秘感地介绍家乡的美味和风貌,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这种超能力就是拿着印有我照片的FBI证件来换,我也不一定会心动。

如此离开六年,最近几次回去,却闻到乌鲁木齐的孜然味道越来越淡了,就连餐厅招牌上的维吾尔族字都被拆了下来。我目光不见得长远,站在自身利益的角度,有些无法为目前的“形势”拍手叫好,我发觉我曾和别人讲过的“我们那”与“你们这”之间的差异正在快速消亡,我常炫耀的家乡人文环境也在一点点失去公信力。

这一年最不解的,是看见内地许多人态度坚决地抵制一切为穆斯林同胞们提供方便的行为。我不成熟地认为,尊重宗教自由的前提补是给予拥有信仰的朋友们可以生存的空间。如今国人的思想已经空前的开放,人们对不同的性取向、开放式婚姻等旧时代看来决不容许的怪象开始采取包容的态度,眼里却偏偏容不下一个庞大的宗教,他们反对开设清真窗口,责骂外卖餐单里善意标注清真的食品的行为,大概等同于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反对同性恋的人,却不允许同性交友软件和GayBar存在一样,蛮荒唐。

据我观察,当今社会的人们普遍缺乏信仰、缺乏一双无形的手的抚慰使得内心安宁,所以时代浮躁,转而崇拜金钱。能够经常抬头看天的人已经不多,没必要狭隘到将他们赶尽杀绝。假使全国上下乃至世界各地都在不辞辛苦地追求一体化,何不就让我的家乡做那个落后者,大伙尽管使劲向前冲刺,总之有我们来垫底。不晓得这样的的盼望是自私还是无私,最起码落的一份做梦的欢愉。

年我正式开始写作,论成绩自然是寥寥无几,所幸讨来部分人的喜欢,我已经非常感激。一开始我产出的内容极度悲观,故事结局往往没成一桩美事。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描写那些美好的事情,我自己在找到更好的解释前,会像电影《杰出公民》里那位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家一样摊开双手,告诉人们我认输了。后来逐渐摸索到,当时写故事的灵感完全来源于受挫后的不忿。这样的体验可以使人产生艺术家的幻觉,灵感层出不穷,洞悉一切真相,将批评进行到底,然而当情感的高峰随着通过敲击键盘释放后,大约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写什么都感觉不对,并什么都不想写。

于此同时,我的工作也遇到了瓶颈。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编剧,每次开剧本会时,我都会怀疑自己的发言都与创作无关。旧一版与新一版的大纲虽然设定不同,但想出来的情节总是相似——主角什么时候建立团队建立,什么时候与伙伴闹掰,什么时候出现重大转折,我全都按照工具书上的来“填表”,出来的故事倒是像模像样,但怎么看都觉得俗套。于是我就拿着我们所谈论出的类型片与某些心爱的独立艺术片做对比(这里可以尽情的笑我,年上旬的我当真如此愚蠢),得出一个结论,我填表的行为和流水线的自动加工机械区别甚小,还比它们更能制造垃圾。因此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暂停工作去学校进修。

上学把我的作息往前生掰了四个钟头,一定是苍天终于目不忍视,派手下整治我赖床的习惯,这使我不敢像以往一样,凌晨两点才打开一部电影观看,凌晨四点刚刚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为了多争取一点睡觉的时间,我决意住的离学校近些,于是定了附近小区的单间。看房那晚真切的体会到了北京之大,朝阳和海淀竟像两个城市,气味、面孔、树干的粗细都天差地别。朋友和恋人都远在东边,我倚在摇晃的车厢里,险些分不清我乘的是地铁还是火车,背井离乡之情窜入鼻腔,广播提醒我,西土城站到了。

来到西土城后我便没有了收入,每月除去租房吃饭还要续费社保,再加上一笔昂贵的学费,使得我不得不把手伸向父母的口袋,所以我时刻都在祈祷我做了正确的决定。不料租房遭遇到了麻烦,签合同时发现租金不是交给中介或房东,而是算作贷款,一次性借下几万,再分期还给一个金融软件。幸亏女友及时制止了我,几番奔波,才把贷款取消,却还是被骗走几千元押金。当我去中介公司讨债时,门前已经贴好了无限期放假通知。这时真相才陡然揭开,原来之前我生活里所有的顺遂,全都是依仗他人的好心施舍。

青春期末尾的处男拿到一张澳门夜场全方位体验的套票,差不多可以形容我来到电影学院的感受。校园里的学生们扛着摄影机四处走动,餐厅左右充满创作交流的声音,每间教室都在传授闻所未闻的专业知识,更不用说图书馆里的电影宝藏之多以及表演系的女学生脸蛋之养眼了。这样的氛围实在可贵,我享受还来不及,扭头已经站在校门口毕业合影留念。

起先每每经过校纪念馆大厅,眼睛总会不自觉地瞥去三面摆满奖杯的陈列墙。那里有金色的叶子、狮子、熊、马以及鸡,很容易让人产生与这些动植物发生关系的冲动,耳朵淌进纪念馆深处飘来的恢宏乐曲(类似红军长征纪律片的背景音乐),使命感从天而降,头皮发麻,遂加快步伐而去。

然而课程还未过半,我已经彻底被老师们的不同的观点击碎,我基本确信自己与伟大的艺术作品无缘,原本把编剧作为我的终生职业的想法也在我心中摇撼至极。

说来也讽刺,怎么来电影学院进修之后反而想放弃呢?其中的原因恐怕阐释起来有些麻烦,怪只怪我过分地理想化编剧这个职业,不留神与现实相隔甚远了。就影视行业的现状来讲,我写一部自己十分的得意的长篇剧本,接着被独具慧眼的制片人痛快的买下,几家影视公司出钱请一个我认同的导演将它拍出来,这样的概率绝对在零以下,可是包括我在内的很大一部分年轻创作人的起初想法都是如此天真且执拗。等我想跨过两者之间的间隙,发觉我的步伐实在无力撑开,按他人的想法去写作,怎么琢磨都觉得不痛快。如今就算是赌气也好,还是出于理性反复思考过后也好,我都认为目前不是做编剧(谋生职业)的好时机。但我依然会保持敏感地去观察与体验这个世界,盼望朝一日去碰触,拥抱电影。

在学校这半年,过往看过觉着不过如此的片子,经过老师们逐个镜头的拆解方才看出了其中的穷工极态,羞愧地叹服作者从全局结构到细节传意之间考虑,从此多了一点“刮目相看”的本领。要说半年的学习有什么特大号长进的话,我想是我终于确定了之前心中模糊不清的剧作概念和方法。听上去好像没有郭靖习得九阴真经那样功力大增,但这样的收获已经让我十足开心。除此之外,还有三个老师授课内容之精彩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在这里慷慨分享给大家几句使我有启发的话。

教中国电影史的陈山老师讲:“男人千万不能愁眉苦脸,否则女孩们都会从你身边跑掉。”

教故事创意与策划杜庆春老师讲:“想自我表达就回家写小说,剧本写的再精彩拍不成也没用。”

教视听语言的王少白老师讲:“当你面前有很多路可以选择,选人最少的那一条往往是正确的。”

下半年我的身体状况突然变得糟糕,医院。先是因为咬了一口苹果而牙痛难眠,吃药,嚼花椒都没用,隔天早上去到诊所,医生说是智齿发炎,并告知我的左右两边的后牙都危在旦夕。照出X光一看,的确被蛀的已经所剩无几,恍惚之间做了治疗的决定。医生将陪了我十几年的牙齿磨去后,在牙床上插进几根细管,套上了一颗陶瓷牙齿。并叮嘱我,从此以后不许吃坚硬的食物,比如花生,蚕豆,包括放干了的馕。

再是我的右腿又开始无端发痒,形成了一片片“红灯区”。我忍耐不住去抓,常常留下满腿血痕,医院做真菌检查,结果居然显示正常,医生也纳闷。最后给我开了药天天涂抹,半个月后算是恢复了正常。

没多久,我的腋下长了一个类似粉刺的小痘,我没在意,直到某天晚上被痛醒,对着镜子照了照,那颗小痘长到了硬币大小。我还是不以为然,尽管女友已经反复催我去检查。过了几周,它已经有了四五厘米的直径,我才觉得不妙,同用一副身体,小肉球的成长速度竟比我快这么多,医生看后说这是良性的皮脂腺囊肿,需要尽快安排手术切除。

谁知手术当天主刀医生发现囊肿长的太大,由于腋下连接动脉,非常容易大出血,只能住院观察再手术。等待床位的时间,它又不知廉耻的胖了两圈,可住院部的电话迟迟不来,逼的我开始在社交网络上转发锦鲤(之前从未做过),已算不清这是北京第几次传来不友好的讯号了。

在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接到了电话。待我换好病服戴上手环,都躺在床上做深呼吸了,医生却皱着眉头戳了戳囊肿,说感染了,手术无法进行。

长痛不如短痛是一个常识,但我们通常会选择前者。医生建议我再等几天,吃药等感染好了再做手术。或许我潜意识里把它看作是我的诸多毛病外化的表现,说什么也不愿和它共赴新年,医生说那只能引流了,医院一次,持续一到两个月。

我马上说好。

现在的生活过的太快,回忆三年前圣诞节与谁度过同回忆三天前的晚餐内容一样困难,只好写成这样的流水账日后翻看。

年的我挺年轻,苦恼不少,新年来临,祝我不再是个懒鬼。

当然大家也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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